「我現在開鎖,請你忍耐一下。」黑澤說。
安達緊張地點點頭。
說實話,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忍耐一下是指什麼。忍耐著不後退一步?忍耐著不顫抖?忍耐⋯⋯不要因為黑澤的觸碰勃起?
他根本沒辦法偽裝自己的反應。
抓著魔法袍顫抖著,下半身的涼意和黑澤灼熱的視線形成強烈的溫差,他想往旁邊看,感覺到黑澤的手指輕輕扶著貞操鎖,另一手拿著鑰匙對準鎖孔,轉動鑰匙之後,發出喀嚓的聲音,他硬了,不用看就知道,他覺得丟臉,正想放下魔法袍,黑澤食指指腹輕輕摩挲性器表面、被貞操鎖摩擦出的紅色痕跡上。
「你、你你做什麼?」
他硬了。被那樣碰觸,又是那樣敏感的位置,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安達真的想逃了,但重要的東西被人握在手裡,他無法動彈。
「破皮了。會痛吧?要不要擦藥?」黑澤抬頭看他。
「什麼?破皮嗎?真的?我沒感覺到⋯⋯」安達覺得臉很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聽他這麼問,黑澤更加靠近,用雙眼仔細查看,「真的破皮了。」
啊。要是有原地消失的魔法就好了⋯⋯不對,的確有傳送魔法,但需要魔法陣輔助⋯⋯啊啊啊,現在的重點不是魔法,黑澤他怎麼可以⋯⋯
「我的包裡有外傷藥。」黑澤終於收手,轉身準備去拿東西。
「不用了!」他顧不得穿內褲,放下魔法袍後退了好幾步。
黑澤本來正伸手從背包深處拿出外傷藥,聽見安達緊張的聲音,黑澤回頭看了他一眼,才把藥罐從包包裡拿出來。黑澤從原地站起來,伸手遞出藥,裝作沒注意到安達緊張的樣子說:「擦藥比較好哦。」
「嗯⋯⋯」安達點頭,猶豫了幾秒,才上前從他手裡接過藥,拿到藥之後,低頭不敢看他。
「你先擦藥,擦完藥我們就差不多要出發了。」黑澤收回手,問:「對了,我可以跟你借廁所嗎?」
「嗯,在那裡。」
直到黑澤進了他的浴室兼廁所,安達才鬆了一口氣。
得趁黑澤出來以前擦好藥。他慌慌張張地扭開藥罐,沾了一點藥膏,快速上藥,一口氣穿上內褲放下魔法袍,最後才鬆了一口氣。旋轉蓋上藥罐的蓋子,握著藥罐,他才定下心來。
只是這麼一點破皮,戴了貞操鎖這麼久,他早就習慣了。
但是黑澤卻用帶著繭的指腹輕柔地觸碰,像羽毛劃過,好像怕弄痛他,非常珍惜的動作。回想被黑澤觸摸的感覺,安達不再覺得尷尬和彆扭,他慢慢地平靜下來,感覺胸口好像被糖蜜填滿,沉甸甸的,卻不是負擔。
黑澤鎖上浴室的門,手上好像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他把水晶製的貞操鎖放在洗手台上,撐著洗手台無聲地吐氣。他必須冷靜一下。
但是這間浴室的氣味,很難定下心來,沐浴乳殘留的香味和安達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他坐在馬桶上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讓安達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硬了,會嚇到安達的。
太衝動了。黑澤苦笑,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
黑澤刻意在浴室待了一會兒,刻意按下馬桶沖水鈕,裝作確實上了廁所的樣子,洗好手擦乾,帶著自然地笑容走出來。
「我好了,我們走吧,安達。」黑澤說。
「好。」安達低頭看著鞋尖。
黑澤背起行李和帳篷還有他的劍,正要往外走,就被安達拉住了袖子。
「藥還你。」
「好的。」黑澤把藥罐收進行李包。
覺得還藥罐的語氣太硬梆梆,還有該表達的話沒說,安達鼓起勇氣,「⋯⋯謝謝。」
黑澤一愣,微笑變得更溫暖,「不客氣。」
該做了都做了,安達才放下心,趕快背起他準備的兩個背包,一個裝的是換洗衣物和雜物,另一個底下放有用的魔法用具,還有一大堆魔法卷軸,羊皮紙製的魔法捲軸蓬鬆,背包被撐得鼓漲。
黑澤不知道他帶了什麼,有點擔心地他行李的重量。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的行李很輕,這一袋都是魔法捲軸和一些小魔法用具。」安達解釋。
黑澤點頭,「那我們走吧。」
黑澤領路,他們一前一後離開魔法塔,一路往集合的地方走。
越靠近集合的地點,周圍的職業者就越來越多,魔法師反而特別少見,非常引人注目。安達永遠都不能習慣這些視線,但他已經可以保持儘可能冷靜的狀態,完成魔法師應該完成的工作。
黑澤帶著他穿越大量的劍士、包得密不透風的盜賊、帽子插著羽毛的獵人、身上叮叮噹噹的舞孃——
「柘植?你怎麼會在這裡?」安達錯愕地看著舞孃身邊的柘植。
柘植有些難為情,他很久以前刻意跟安達說過不要慶祝他的三十歲生日,因為他不會成為魔法師,但事實上,柘植和安達在酒館聚會之後,隔天柘植就在魔法塔導師的主持下,度過了難忘的三十歲生日。
柘植也成為了一個魔法師。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柘植指著身上的衣服,他穿著屬於木系魔法師的魔法袍,黑底有淡綠色紋路。
安達想,柘植果然是木系,那麼禁刊上的占卜搞不好有一定的準度⋯⋯
「不對,你怎麼可以參加?報名不是結束了嗎?」安達問。
「還沒有戰鬥夥伴的魔法師想要參加的話,劍士學院不會拒絕。」即使他剛剛才成為魔法師,是個累贅。
柘植眨眨眼睛,他也不想當累贅,但是他不能自已地被一位男性舞孃吸引,不管對方要去哪裡,他都想要跟著一起,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對方。
「欸?是這樣嗎?」安達驚訝。
「確實如此,劍士學院會派出優秀的劍士保護願意參加行動的魔法師。」黑澤回答。
「沒錯!我就是一位優秀的劍士!感謝黑澤前輩的誇獎!」站在柘植身後的六角高興地蹦跳起來,朝黑澤和安達招手。「哎呀,所以柘植魔法師大人是安達魔法師大人的朋友啊!真巧,我也遇到朋友呢!就是他!小湊!」六角指著臉上戴著面紗、金色短髮的男性舞孃。
「你們好,我叫小湊。」
柘植難得先開口接話,態度有一絲急切,「小湊?你叫小湊嗎?名字真好聽!」
「嗯,這位就是柘植魔法師大人。」六角先幫柘植介紹完,繼續指著黑澤和安達說:「這是黑澤前輩,這是安達前輩,他們兩個都很有名,小湊你一定有聽過吧!」
「久仰大名。」
TBC
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