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事,他必須嚴肅以待。
如果不能在情緒動搖的狀態戰鬥,那麼在魔獸潮真正來臨前,安達必須和黑澤把感情的事情釐清。
雖然在心裡想清楚該如何做,但他在短時間內,實在沒辦法面對黑澤。
被溫暖口腔含住性器的衝擊還沒有消散⋯⋯
安達感覺到熟悉的疼痛,心情才稍微平復。
剛才在黑澤送他回來以後,在他強烈的要求下,黑澤重新幫他戴上貞操鎖。有貞操鎖的存在,就算他產生性衝動,也會因為疼痛而清醒。
——魔法師必須有一顆清醒的頭腦。
安達非常認同導師說過的話,他必須清醒過來,才能好好思考他和黑澤該如何是好。
他進浴室洗了一個澡,試圖讓思緒變得更加清晰,可惜沒什麼效果,不過用冷水沖過的性器冷靜下來,至少貞操鎖不再讓他感到疼痛。
離開浴室後,他換上睡衣,坐在床沿心不在焉地擦頭髮,腦袋一團混亂。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嚇了安達一跳。
是黑澤嗎?
他猶豫片刻,才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他的好友柘植。安達內心有些許失落,他忽略掉那一點失落,放下緊張的情緒,觀察好友柘植的模樣。
「安達。」柘植表情嚴肅。
「怎麼了?」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你先進來,自己搬椅子坐。」安達轉身進房間,坐回床沿。
柘植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安達的對面,劈頭就說:「我還是不想當魔法師。」
「小聲一點,我們在魔法塔內。」安達沒想到他要說這個,左右張望,態度緊張。
「我確認過了,走廊還有監聽,但房間裡沒有,魔法塔還是有給魔法師人權的。」柘植說。
「但是從魔法學徒升上魔法師之後,要擺脫魔法師的身份,就不像魔法學徒那麼容易了。」安達說。
「我知道,但是在三十歲生日以前,我都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小湊告白,不知不覺就拖到成為魔法師⋯⋯」柘植垂頭喪氣地說:「我覺得小湊不喜歡魔法師。」
「會嗎?」安達回憶和小湊相處的片段,「他對我和對其他人的態度都一樣,沒有差別對待。」
「但是我邀請他成為戰鬥夥伴,被他拒絕了。」柘植喪氣地垂著頭。
安達很震驚,他看出柘植喜歡小湊,但沒想到柘植會這麼主動,「什麼,你邀請他當戰鬥夥伴?」
「嗯。」柘植點頭。
「他怎麼回答的?」安達問。
「小湊說他不討厭我,但是他不願意當魔法師的戰鬥夥伴。」柘植詢問:「如果我是普通的小說家,告白成功的機率應該會比魔法師柘植還要高吧?」
「不一定吧?我覺得你需要先冷靜一下,不要太衝動。」安達勸說:「你不想連累到小湊吧?如果魔法塔調查你失去魔法師身份的原因是戀愛,你知道魔法塔的作風。」
「我知道⋯⋯」柘植知道自己不能亂來,「你呢?你跟黑澤相處得怎麼樣?」
柘植都和他分想感情問題了,他決定也對柘植分享自己的煩惱,「⋯⋯黑澤說他喜歡我。」
談到好友的感情問題,柘植提振精神,「你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安達還沒辦法釐清自己的情感。
「那你討厭他嗎?」柘植問。
「沒有人會討厭在魔獸潮賭上性命戰鬥的劍士首席吧?」安達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指的討厭是你討厭和他談戀愛嗎?」
「我不知道⋯⋯」安達停頓片刻,小聲回答:「大概不討厭吧。」
「那你可以考慮接受。」柘植斷言。
「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接受!」安達根本不敢想答應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但你不是答應他成為戰鬥夥伴嗎?『戰鬥夥伴』對魔法師來說,跟『戀人』幾乎是同義詞,你又不是不知道。」柘植說。
「但是那是黑澤⋯⋯」安達內心矛盾。
「黑澤不好嗎?」
「我覺得我配不上他。」
「你是魔法學徒首席,新一代的傑出魔法師,之後魔法塔的圓桌會議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有能力成為魔法塔代表性的魔法師。這樣的你,不會配不上劍士首席。」柘植安慰他說。
「但我也不想成為魔法師,這不是我夢想的職業。」安達吐露心事,雖然已經成為魔法師一段時間,甚至開始習慣使用魔力完成日常瑣事,但他仍然不覺得魔法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他不像柘植有自己的夢想,「但我沒有其他夢想,好像沒有非得擺脫魔法師身份不可的原因。」
柘植思考了一下,回應他說:「如果你想和黑澤做愛做到最後一步的話,那可以算是擺脫魔法師身份的動力。」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讓黑澤做到最後,那會害死黑澤!」安達拼命搖頭,覺得這是爛主意。
「說的也是,戰鬥夥伴有必要守護你的貞潔⋯⋯」柘植說出成為魔法學徒後,人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識,還有長期閱讀禁刊,獲得的秘密知識,「即使你們除了插入和被插入之外,其他的性愛方式都不會讓你失去魔法師的魔力。對了,你知道嗎?雖然魔法塔公告說使用任何東西插入身體也會失去魔力,但新一期的禁刊有魔法師投書說用他用情趣玩具插入沒有影響魔力,沒有失去魔法師的身份。」
「為什麼柘植你可以張口閉口情趣玩具啊⋯⋯」安達面紅耳赤,談到性事,他說話的音量更小聲了,「而且匿名的禁刊投書不能隨便相信吧?」
「的確,而且既然都要插入了,要是用情趣玩具插入會失去魔法師身份,那不是很虧嗎?還不如直接做。」柘植評價說。
「你真的看太多也寫太多禁刊了。」安達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柘植的評論。
「對了,說到禁刊,我現在在魔法塔也有自己的房間了,在你樓下。不過為了保存我搜集的禁刊和禁書,我還是得繼續租外面的房子⋯⋯」想到租金,柘植有點肉痛。
雖然話題偏了,但是安達更樂意和朋友討論生活瑣事。
「升任魔法師之後就有補貼了,繳完房租應該綽綽有餘吧?」安達問。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外面多租一個房間專門放書,感覺還是有點浪費。」柘植回答。
「要不然你改租倉庫?」安達幫他出主意。
「倉庫不能放書桌,我還得在租屋處保存我的手稿,如果要投稿禁刊的話,還是在租屋那邊寫比較安全。」柘植說。
「也是。」安達認同地點頭。
柘植想到最近禁刊徵稿的題目,再看到安達無意識皺眉的樣子,試圖安慰朋友,「最近你和黑澤的小說還是很紅,你如果真的和黑澤在一起,也不會有人覺得太意外。」
「怎麼話題又回到我身上⋯⋯」心事沒有解決,安達和柘植聊天也沒有得出結論,他決定先睡一覺再說,「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我也得睡了。」
「晚安。」
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