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Bat】Soulmates-第四章

  克拉克把捕獲的變異六型交給塔派來的研究員手上,交由他們研究這次外星生物突然進化的原因。

  與此同時,黑市販售變異六型的生意火爆起來,包括完整標本、號稱可以增加精神力的外星肉罐頭等等稀奇古怪的產品。直到聯邦星域內發生變異六型在城市肆虐的事件,布魯斯才知道黑市到底幹了什麼沒腦子的壞事。

  一個大膽的非法實驗室從黑市購買一隻活蹦亂跳的變異六型,在明知六型外星生物變異的情況下,實驗組長為了省錢沿用強度不足的舊玻璃皿囚禁變異六型。

  變異六型能打破那個破囚籠一點也不意外,而六型的精神攻擊不僅對哨兵嚮導有影響,對普通人類的殺傷力更大,精神力平均比哨兵嚮導低五到十倍的普通人類完全無力抵抗,由於哨兵們幾乎全體赴往前線,人們付出比平時更慘烈的代價才擊斃那隻變異六型。

  五個城市全毀,還有無數社區局部損毀,商業大樓、民宅在一夕之間被夷為平地,破壞的空軌列車軌道、空中交通道路,就算全力趕工也要半個月才能修復完成,不只直接受到攻擊的區域受影響,不便的交通影響了整個星球,造成的經濟損失難以估計。

  布魯斯抽空發訊息給阿福,讓管家以韋恩企業的名義發起募捐,派人拯救那顆倒霉的行星,最少確保孤兒、老人不會流離失所,失去家園的人們不會飢寒交迫而死。

  他還要上前線戰鬥,又要持續研究黑暗哨兵,使用振奮劑後,抑制劑自然失效,布魯斯感覺到信息素越來越濃郁,他的結合熱很可能在一兩個月、或下一刻就突然到來,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必須盡快找到解決辦法。

  除此之外,布魯斯還擠出時間調查變異六型肆虐的意外,由於犯下重罪的非法實驗室化整為零,聯邦警察根本抓不到人,他只能循著隱約的痕跡和線索,花了近一週才找到暗中資助非法實驗室的雷克斯企業。雷克斯企業的祕密資料庫顯示他們資助不只一個非法實驗室,這次研究變異六型的非法實驗室甚至只是其中的小專案。

  迪克來找布魯斯,他熟悉布魯斯的脾氣,知道他的導師還未休息,為此他端了一杯熱可可給他,「布魯斯,你應該好好睡一覺。」 

  布魯斯沒理他,迪克湊過去看布魯斯查了什麼,比布魯斯更快看到一個名為「黑暗哨兵」的資料夾。

  「你看這個!」迪克指著資料夾說。

  布魯斯點開資料夾,一一檢視資料夾內的數個文件,其中不止記錄該研究計畫接受雷克斯企業的大筆金額挹注,黑暗哨兵的基因圖譜、完整分析,在塔內的訓練記錄,塔指派給黑暗哨兵的任務記錄都詳細條列出來。

  最毛骨悚然的是一個黑暗哨兵複製人軍團的可行性分析報告,包括如何控制黑暗哨兵軍團,以及利用軍團推翻塔的權威。雷克斯企業曾公開抵制聘用退休哨兵或嚮導,雷克斯企業的掌權者雷克斯·盧瑟敵視哨兵和嚮導不是什麼新鮮新聞。

  傑森睡覺前找不到迪克,他找了幾個可能的地方,才在布魯斯的房間發現迪克,他站在門邊說:「明天還要早起,你得回去睡覺了,迪克。」

  「你一定得看看這個。」迪克拉著傑森看黑暗哨兵複製人軍團的報告,「他們怎麼敢?」

  人總是畏懼異端。

  對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來說,哨兵和嚮導就是異端。

  雖然布魯斯討厭塔,但他也明白就是因為有塔的存在,非哨兵非嚮導的人類才不敢在對未知的恐懼和害怕下,做出如同地球母星古代時期的獵巫行動。

  即使有塔存在,蒙昧無知的家長仍會將家中覺醒的哨兵或嚮導帶到無牌照醫生那裡處置,使得剛覺醒的哨兵嚮導遭到慘忍的虐待和傷害,這些案例至今層出不窮。

  「他們當然敢。」傑森不以為然。

  他小時候見過黑市販售新鮮器官,一般活人的最便宜,訂製複製人以更換自身破敗的器官反而能夠讓黑市販子獲取更高的利潤。那些被製造出來還懵懵懂懂的複製人一降生就遭受痛苦折磨,認為錢比許多事物更高貴的傢伙大有人在。

  「他們都該下地獄。」迪克說。

  「嗯,現在該睡了。」傑森拉走迪克,在離開前對布魯斯說:「振奮劑也會影響嚮導的結合熱,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知道。」

  迪克離開前說:「晚安,布魯斯。」

  「晚安。」布魯斯說。

  傑森和迪克是一對契合的哨兵和嚮導,他們的個性互補,無論在戰鬥或日常相處都很有默契,他們是最靠近布魯斯的一對,讓布魯斯覺得哨兵嚮導的結合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糟。

  即使布魯斯是一名嚮導,他還是不想找一個屬於他哨兵,比起在信息素和結合熱的控制下,和對方交付感情,布魯斯寧願和普通人上床解決生理需求,也不想被制約。

  他認為哨兵和嚮導結合就是互相制約的關係,也許有人會享受這種羈絆,但他排斥這種會改變靈魂的感情。

  打起精神,下載雷克斯企業祕密資料庫中關於黑暗哨兵的報告,把資料輸入自己建立的模組分析,以完成能夠抑制本能,維持思維清晰和理智的藥物。

  布魯斯喝完迪克帶給他的熱可可,發現不曉得跑到哪裡去的艾斯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布魯斯問。

  艾斯不是喜歡閒晃的精神體,但他最近又很常離開,不曉得去了哪裡。布魯斯凝視艾斯的眼睛,艾斯搖搖尾巴,不打算回答主人的問題。

  于新邊境堡壘。

  克拉克問小氪相同的問題,他很好奇小氪這陣子到底在忙什麼。

  小氪炫耀似地給克拉克看一束香草,帶著清涼的酸味和甘甜,克拉克拍下香草的模樣,查到這是附近星球產的食用香草,以這種香草為底製作的香草茶非常有名。

  「是新朋友送你的禮物?」克拉克問。

  小氪汪汪回答,是艾斯送給他的回禮!

  克拉克乾脆坐到地上,拿通訊器讓小氪輸入文字,雖然精神體之間即使品種不同,互相可以交流無礙,但和主人溝通還是得用上工具。

  小氪是克拉克的精神體,他懂克拉克的意思,接過通訊器,正打算在空白的備忘錄裡和主人講述帥氣迷人的艾斯,克拉克的房間門突然被暴力推開,門板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幹!他們竟敢隱瞞我!」亞瑟怒吼,他率先走進來,貝瑞和黛安娜等人也跟進來。

  「看來我們得下次再聊了。」克拉克摸摸小氪的頭,從地板爬起來問:「怎麼了?」

  「亞瑟找到邊境堡壘陷落的原因了。」貝瑞說。

  貝瑞情緒低落,煩躁地抓亂麥金色的短髮,媚拉集合大家,敘述到底發生什麼——亞瑟氣得一直在旁邊罵髒話——聽完始末,所有人都和亞瑟一樣生氣。

  克拉克還一無所知,他茫然地問:「是什麼原因?」

  「還記得前陣子塔抓回來的那群自由的嚮導和哨兵嗎?」黛安娜問。

  「記得,整整六十幾個嚮導,幾乎所有單身哨兵都在討論這件事。」克拉克說。

  這是近年來塔負責追捕管制外的哨兵嚮導最成功的一次,他們掃蕩了一個自由哨兵嚮導的據點。

  史蒂夫說:「當時那些人之中的單身嚮導,和只跟熟悉的哨兵完成表層精神鏈接的嚮導都被隔開,遠離他們原先熟悉的朋友或戀人,送到邊境堡壘,幫忙安撫邊境哨兵的精神圖景,確保邊境哨兵不會得到思覺游離症。」

  克拉克皺眉,他不認同塔的手段,雖然身為黑暗哨兵的他對哨兵們有天然的影響力——按照傳統,只要克拉克找到嚮導就會自動成為首席哨兵,目前首席哨兵和首席嚮導由戴安娜和史蒂夫暫時代理——但他沒辦法管束其他哨兵的想法,也無法違抗塔的決策。

  塔一直把哨兵嚮導們視為必需管理的對象,因此他們絕不會讓哨兵首席和嚮導首席參與管理事務。

  史蒂夫繼續說:「那些在邊境輪值的哨兵得寸進尺,認為他們忙得沒辦法參加塔舉辦的舞會很不公平,應該由在邊境的單身嚮導補償他們,想強迫嚮導與他們結合,施放強制發情的藥劑。當變異六型帶二型大軍到邊境堡壘的時候,那些嚮導和哨兵打成一團,其他哨兵就算沒參與強迫嚮導的團伙,也會被濃烈的嚮導信息素干擾。」

  「那些渣滓!」哈爾忿忿不平地搥牆。

  「還好在外面的嚮導懂得更多攻擊手段,要是真的讓人渣強制結合,塔要怎麼安撫才剛剛加入塔的哨兵和嚮導?」貝瑞說。

  「要是真的讓那群哨兵強制結合嚮導,塔才不會有懲罰措施,我看塔巴不得發生這種事。」哈爾回應。

  他們這些人是「塔」中並未受到思想控制和洗腦少數,比起毫無質疑地完成塔佈置的任務,他們更喜歡弄清楚發生了什麼而獲得怎麼樣的結果。

  包括克拉克在內,他們都讀過地球母星的古籍《論自由》,學者穆勒說,我們可以用理由來勸導和說服那些和我們觀點不同的人,但只要這些人的行動沒有傷害別人,我們便不應該強迫他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這群人效忠的不是塔或者聯邦政府,而是忠於正義,尊重每一個人的自由,捍衛每一個人享有公平和同等的權利。

  「他們還肖想抓這次來前線助陣的自由嚮導。」亞瑟還很生氣,邊境堡壘潰敗的事有數個流言,現在真正的理由傳開了,為了安撫堡壘嚮導們的情緒,他已經把帶頭鬧事的哨兵們關禁閉,「連邊境都守不住,還想要找嚮導?想得美!」

  「亞瑟,我倒覺得不用擔心那些自由嚮導。」哈爾說:「除非我們出手,否則沒人可以抓住這次領頭的自由嚮導。」

  「但邊境淪陷的真相很快就會傳出去。」黛安娜憂心忡忡地說:「克拉克,我們必須安撫他們,如果他們決定離開,或者決定搶走上次帶回來的嚮導——」

  「那有什麼不好?」哈爾插嘴。

  「哈爾!」貝瑞責怪地看他一眼,無奈嘆息,「至少不是現在,我們現在只勉強守住新邊境堡壘。」

  「聯邦軍打算什麼時候派艦隊來?」史蒂夫問。

  貝瑞習慣關注新聞,他很關心聯邦政府和塔的動向,

  「他們正忙著跟塔吵架,互相推卸責任。這次不止控制堡壘的哨兵出問題,附近的守軍完全來不及反應,一整個艦隊都折在陷落的邊境。」

  「一個都沒逃出來?」克拉克問。

  「沒有,不過他們死的人比哨兵少多了,號稱自動化部隊,採用大量機器人和自動化武器系統,由少數士兵控制。」媚拉說:「變異六型一次精神攻擊就讓所有活人變白痴,雖然號稱可以對付七型的精神攻擊,但七型太稀少,只有主艦有針對精神攻擊的高等防禦措施。不過沒人猜得到主艦為什麼也跟著死在邊境,他們應該活著回來。」

  他們討論半天,發現都是壞消息,沒一件好事發生。

  克拉克打破沉悶的氣氛,決定去和傭兵團的嚮導團長打個招呼,主動溝通坦白情況才能解決問題。

  「我打算去和他們談談,你們誰要一起去?」克拉克問。

  迪克無聊地蹲在監控室,現在正輪到他在監視臨時基地外的狀況,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無聊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尖銳的提示聲打斷迪克的哈欠,他精神一振,看到畫面中陌生的機甲和對方傳來的降落請求,迪克一下就認出是塔的制式機甲。

  「你是哪位?」

  「我叫克拉克·肯特,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想來拜訪你們的團長,我能降落嗎?」

  「當然!」

  迪克最近才從管家那兒得到消息,聽說了布魯斯和黑暗哨兵野餐約會。他一直對這位傳說中的黑暗哨兵很感興趣,加上布魯斯可能和對方有曖昧關係,他很乾脆地把人放進臨時基地。

  在克拉克操縱機甲降落的時候,迪克通過喇叭公告,讓大家記得遮掩面部,有塔的哨兵要來了,獨一無二的黑暗哨兵要來拜訪他們的團長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在實驗室忙個不停,他用太多振奮劑,現在只能用茶和咖啡提振精神,缺乏睡眠讓他的精神極差。

  他直接撥通通訊質問迪克,「為什麼放他進來?」

  「必須拒絕他嗎?那是黑暗哨兵——」

  布魯斯掛斷通訊。他清楚迪克一直對黑暗哨兵抱有好感,很崇拜對方,現在責怪迪克也沒用了。

  戴上面具,布魯斯很不高興地前去迎接克拉克。

  克拉克跳下機甲,還沒離開停放機甲的機甲庫,就看見戴著蝙蝠面具的嚮導朝他走來,嚮導身上有一股濃郁的玫瑰、肉桂和甜絲絲的香氣,好聞極了。

  ——就像布魯斯身上的味道。

  他為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布魯斯又不是嚮導。

  「你好。」嚮導的面具有處理嗓音的設備,呈現電流般質感。

  嚮導站得稍遠,也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克拉克不介意對方不禮貌,「你好。」

  小氪奔向嚮導,一下子撲到嚮導身上,克拉克覺得尷尬,他不知道嚮導會不會嫌棄小氪。小氪才湊過去,嚮導的精神體就出現了,那是一隻皮毛漆黑如夜的大狗,頂著挺直的尖耳朵,威風凜凜,比小氪有氣勢多了。

  嚮導的精神體和小氪互相碰碰濕潤的鼻尖,看起來相處得不錯。

  「我是克拉克·肯特,我該怎麼稱呼你?」

  布魯斯想也不想,佔用精神體的名字,「艾斯。」

  艾斯和小氪都抬頭看布魯斯,克拉克沒注意到他們,只緊張侷促地笑著打招呼,「噢,你好,艾斯,很高興認識你,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布魯斯簡短地說:「往這邊走。」

  克拉克不懂為什麼自己的心跳會這麼快,他面對其他單身嚮導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這名嚮導聞起來太香了,會讓他想到布魯斯。

  天底下怎麼會有兩個人身上有這麼相似的味道?

  他心裡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有沒有可能布魯斯·韋恩就是眼前這個嚮導?有可能嗎?

  布魯斯帶他到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乾淨整潔,透過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外頭一大片香草田。

  小氪和艾斯穿過落地窗,到香草田內奔跑追逐,看上去玩得非常愉快。

  迪克端了咖啡和餅乾進來,傑森站在門口看他們,布魯斯等迪克出去,但他磨磨蹭蹭地在那兒調整咖啡杯盤和餅乾盤子的位置。

  「夜翼,出去。」布魯斯喊迪克的代號,布魯斯因為自己的代號在首都星小有名聲,所以不想讓克拉克知道。

  「需要幫忙加奶精跟糖嗎?」迪克問完,沒等克拉克回答,又說:「你一定就是黑暗哨兵,我可以請你簽名嗎?」

  「夜翼!」布魯斯瞪他。

  迪克嘻笑著跑出去,他們坐在會客室裡,隱約能聽見迪克和傑森在討論他們看起來有多相配。

  好尷尬。克拉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平復不知所措的慌亂,只好挑了一塊小餅乾吃,味道和那天野餐嚐到的幾乎一模一樣,他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眼前的嚮導真的很可能是布魯斯。

  克拉克覺得口乾舌燥,心怦怦跳個不停,很想伸手去摘下嚮導臉上的面具,但他忍住了。

  他不希望被認為是個沒禮貌的傢伙,跟塔裡大多數的哨兵一樣無禮。

  布魯斯沒什麼耐心,他冷冷地問:「你有什麼事?」

  必須把話說清楚才行。克拉克盡可能詳細客觀地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更主動表示自己和隊友並不贊成這些事發生,他說得瑣碎,不停補充他想到的部分,布魯斯靜靜等他說完。

  克拉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被咖啡的苦味刺激的連連咳嗽。

  「抱歉,他忘記不能給單身哨兵準備味道重的飲料。」布魯斯說。

  「不,這沒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

  無意義的對話持續一會兒,布魯斯先停下來,克拉克深呼吸,對他微笑。

  「我比你早知道這件事。」布魯斯說。

  「怎麼可能?」

  邊境發生的事連亞瑟和媚拉都才剛剛知道沒多久,他怎麼會知道?

  「我的傭兵團成員當時就在邊境,他們注意到邊境堡壘的消息。」布魯斯嘖了一聲,「這不是一天兩天發生的事,你們的人沒發現也太遲鈍了。」

  克拉克有很多理由可以為亞瑟和媚拉解釋,那些哨兵刻意隱瞞他們,不讓他們知道,而且他們作為負責人,站哨排班的時間比所有人都長,但他什麼也沒說。

  黑暗哨兵必須肩負更重的責任,他想從塔接回那些自由哨兵嚮導時,他就該妥善處理。至少讓塔的哨兵們尊重這些嚮導。

  那些嚮導和塔的嚮導完全不同,他們沒有被教育認為嚮導該崇尚「溫柔婉約,體貼聽話」的美德。

  「是我的錯。」克拉克誠懇地說。

  「你有什麼錯?」布魯斯反問。

  克拉克把剛才想到的理由都說了一遍,又補充了幾個。

  「這是黑暗哨兵的傲慢嗎?」布魯斯聲音聽得出不快。

  糟了。惹對方生氣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慌張地想解釋,但越是慌張,腦袋就越空白。要被討厭了嗎?

  克拉克抓住布魯斯的手,「我不太會說話。」

  「我看出來了。」

  「但是你很好,你和你的傭兵團也很好。我和我的隊友們都希望你們過得開心和自由,希望你相信我沒有惡意。」

  「自由?我不覺得塔轄下的哨兵有資格談自由。」

  眼前的嚮導和布魯斯比起來說話尖酸刻薄得多,克拉克雖然有點應付不來,但他反而覺得嚮導的表現更真實。

  克拉克希望嚮導是布魯斯,又希望不是。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野餐的態度和戴著面具對待他的態度……

  布魯斯也許覺得他很煩。

  「我會捍衛你的自由。」克拉克輕輕地說。

  不止自由,如果嚮導真的是布魯斯,就算布魯斯不喜歡甚至討厭他,克拉克都願意守護他的生活,祝福他能夠天天過得愉快順心。

  原來這就是喜歡,他的內心升起明悟。

  我喜歡他。

  喜歡的情感酸澀又甜蜜,克拉克第一次嚐到,他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地想微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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