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艾爾離開高譚後,直接繼續他忙碌的行程,現在超人並不像以往那麼頻繁出手,他花費許多時間去創造更多對所有人類有利的談判,創造對人類更宏觀的善,一項一項的措施經由他和同伴來推動前進,彷彿親自將歷史巨輪拉向正軌,那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畢竟人類還太過自私,他們還沒有理解怎麼做對他們才是最好的。超人不管人類怎麼想,那無所謂,只要有正義領主成員在,或者他自己坐鎮,那些與會代表們才不敢在條款條約中做手腳。
對於露易絲和他分手的新聞,他只吩咐正義領主轄下的公關部處理,就未再關注。凱-艾爾清楚和露易絲談沒有意義,他們都很堅持自己的想法。
超人忙碌了大半個月,才回到他在大都會的家。他帶了一束玫瑰,推開未上鎖的窗戶進到屋內,沉悶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露易絲並不在家,這裡像是許久無人居住的樣子。
他一抹桌面,手上沾了淡淡的塵灰,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直面眼前的家,他不免感到寂寞。
已經到帶一束玫瑰回家都沒有用的地步了嗎?他還記得和露易絲戀愛的細節,告白前每一個心跳加速的曖昧,裝成克拉克的模樣與露易絲互動又有另外的樂趣,第一次約會的西餐廳他曾前往數次,確認菜單的口味確實令人滿意……
那些愛現在距離變得遙遠,不再觸手可及,他想挽回一切,但他試圖溝通,溝通變成大吵一架,露易絲聽不進他的解釋,她不懂他正在嘗試的偉業,他是超人,他有能力扛起整個世界,他確信自己有責任擔起一切。
超人閉上眼睛,傾聽世界,露易絲雙手放在電腦鍵盤上敲打,細小連綿的聲音令人懷念,他曾經成天聽見鍵盤敲打,自動咖啡機注咖啡液在陶瓷馬克杯、翻動紙張照片、高跟鞋或皮鞋鞋跟在地板碰撞,還有露易絲活力十足,和主編爭一個頭版的聲音。
儘管已許久沒有前往星球日報,但他決定順從心中的衝動,飛至露易絲辦公室的窗邊,敲敲窗戶玻璃。
露易絲表情有一絲驚愕和厭煩,她一言不發,為超人打開窗戶又回到位置上。
「我帶了一束玫瑰,你喜歡嗎?」凱-艾爾忐忑不安。
露易絲沒有回答。
「我記得你的辦公室櫃子裡有一個很漂亮的水晶花瓶,我把花插起來好嗎?」
他還記得露易絲的辦公室,擺設和過去沒什麼不同,他在底下放雜物的儲藏櫃裡找到那個水晶花瓶,在把玫瑰花束插進花瓶之前,他想在花瓶裡裝點水。
去茶水間裝點水吧。
在他要手碰上辦公室門把之前,露易絲阻止他說:「你把花瓶跟花都放下,不要進去恐嚇他們。」
「什麼意思?」他以僵硬的聲音問。
「那些報導都已經撤掉了,還刊登道歉聲明,你還想怎麼樣?」
露易絲語氣出奇地冷靜,聲音沒有一絲火氣,她甚至還疲倦地低頭歎氣。
「我沒有打算做什麼。」
「是嗎?」露易絲沒表示任何意見,只淡淡地說:「你可以離開了。」
「你為什麼要躲我?」
「……」
「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妳今天回家嗎?我待會讓人送食材到家裡,我親自下廚,我煎得牛排可棒了。」凱-艾爾像是害怕被打斷,話越說越快,「如果妳不回家,我做便當送過來給妳,妳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
露易絲平靜地打斷他,「克拉克。」
「……別那麼叫我。」
「這就對了,我一直在克拉克·肯特交往,不是和你,超人。」
他無話可說,後退一步,放下花瓶和花束,幾乎像逃走一樣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在韋恩莊園了,管家阿福請他坐在沙發上,面前放著熱騰騰的紅茶和餅乾。
「謝謝。」凱-艾爾向阿福道謝。
「不客氣,克拉克少爺。」
超人難得沒有駁斥對方的錯誤稱呼,管家是少數他不想直接說他不是克拉克·肯特的人。媽媽不一樣,他以為瑪莎不會介意,他把所有想法都告訴瑪莎,他沒想到瑪莎會傷心。凱-艾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許久沒有回到堪薩斯了。
布魯斯哈欠連天,他還穿著睡袍,歪歪斜斜坐在另一張三人寬的沙發上,一副隨時可以倒下來大睡一覺的樣子。
「少爺。」管家不苟同地提醒他,接著為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你們慢慢聊,我還有許多工作就不打擾你們了。」
管家離開前的視線逼迫布魯斯坐直,他一臉無可奈何,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正在等你說些什麼,凱。我以為你不是來這裡發呆的。」布魯斯這次沒叫錯他的名字。
超人對眼前的布魯斯很是疑惑,蝙蝠俠可不是好說話的對象,他以前也不是沒在蝙蝠洞裡看過脫掉面罩處理事務的蝙蝠俠,眼前的人好像只打算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接待他。
這很奇怪,但他不想深究,直接切入正題說:「露易絲想和我分手。」
「哈,你現在才知道?我以為你看到報紙就已經懂她的意思了,你的反應未免太遲鈍了。」布魯斯嘲笑他。
這讓凱-艾爾感到惱怒,但他在報紙上見過布魯斯心直口快,他深呼吸後勉強平靜心情,才繼續說:「你給我看的新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不覺得……我是說那只是新聞,露易絲本來就在生氣,我以為只是更生氣……我沒料到她會這麼打算,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所以你來跟我討教這個?我不會挽回像她那樣有堅決決心要分手的女人,反正我從來不缺女人。」他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你這個人渣。」
「謝謝誇獎。」
這傢伙真是……
凱-艾爾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布魯斯,也許來找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個好主意,凱-艾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找他,明明清楚布魯斯講話有多氣人。難道只因為布魯斯是少數不會畏懼他,什麼話都敢說的人嗎?
凱-艾爾收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掩藏複雜的情緒。
「我不想分手。」
「那麼偉大的超人沒有向蓮恩小姐表達過你不想分手的心意嗎?」布魯斯語帶嘲諷。
凱-艾爾低吼說:「不要那樣叫我!」
布魯斯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反應和整件事的過程。
布魯斯笑彎了眼睛,顯得幸災樂禍。「哎呀,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凱,我得說我真佩服蓮恩小姐,她擁有值得尊敬的美好品質,畢竟這世界上不屈服拜倒在超人身前的人不多了——先別生氣聽我說完,反正你們也沒結婚,快點分一分,多的是人想上你的床。」
凱-艾爾被他毫無責任感的發言惹怒,他竭力控制,收斂了力道打算在布魯斯帥氣的臉蛋上印下一拳,因為揮拳的速度不快,布魯斯握住超人的手腕制止他。
「別打臉,你嫉妒我帥嗎?」
超人匆匆辯解說:「我沒有要露易絲屈服跪拜!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心沒肺?」
「哦,是嗎?你覺得你很愛他?那上次射在我手上的傢伙是誰啊,偷穿超人制服的色情狂?」
「你!」凱-艾爾臉發燙,惱怒地喊。
布魯斯根本不害怕他生氣,他刻意拍拍他的肩膀,假裝正經地安慰他說:「別生氣,我知道再超凡的身體也會屈服慾望。」
「少胡說八道。」
凱-艾爾還在後悔那天沒把布魯斯推開,現在把柄被握在布魯斯手上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不希望布魯斯繼續拿這件事做文章,他討厭布魯斯總是對性愛無所謂的態度,理智上明白布魯斯怎麼選擇都是他的自由,可是他明明值得更好的對待,更好的人,布魯斯的態度讓他煩躁。
布魯斯還在撩火。
「喂,要不要做愛,反正你已經被分手,就讓我來安慰你好了。」
「我們還沒分手。」
「別開玩笑了,男人死纏爛打一點都不帥。」
布魯斯主動勾住凱-艾爾的脖頸,親密又熱情地吻他,舌頭毫不客氣滑進他的嘴唇,與他柔軟的舌頭交纏,品嚐他口腔每一處,甚至還遊戲似地用牙齒啃咬他的唇瓣。
「摸摸我。」他嗓音甜蜜而勾人,還刻意挑釁說:「求你摸摸我,偉大的超人。」
「你就是個混蛋。」凱-艾爾恨恨地扔下話。
「別廢話,有種上我。」布魯斯挑釁。
凱-艾爾堵上布魯斯的嘴當作回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女性交往過,卻一點也不排斥布魯斯的身體。他的手掌伸進敞開的睡袍,布魯斯腰間鬆鬆綁著的繫帶被扯開滑落沙發上,睡袍敞開後更方便他動作。布魯斯的肌膚柔韌,觸感很好,他情不自禁用力抓揉他的胸肌。
這是男性的胸部,凱-艾爾明確知道這一點,布魯斯的胸膛經過鍛鍊健壯地隆起,抓揉時手指壓在他的乳頭上,經過幾次摩擦就堅硬地突起,像紅寶石鑲嵌在胸口上一樣,這部分和女人沒什麼兩樣。
是這傢伙先挑釁的,得給他好看。
凱-艾爾低頭含住胸部凸起的果實,另一邊也沒忽略,食指拇指或輕或重地夾捏搓揉。
「嗯……」布魯斯鼻子發出甜美的聲音,他挺起胸膛迎合,享受地瞇起眼睛。
凱喜歡布魯斯性感的哼叫,那讓他感覺受到鼓勵,更加積極地啃咬他的乳尖。
「別只咬我胸……你吸奶嗎?」布魯斯啞著嗓子笑問。
超人重重一咬留下齒印,懲罰布魯斯隨便說話,他推開布魯斯站直,俯看沙發上細細喘氣,眼睛泛著水光的男人。
「你想做就來試試,我還沒硬。」
言下之意就是他對布魯斯還沒「性」趣呢。
「當然沒問題。」布魯斯扯著他的白披風借力站起,然後與他交換位置,最後將他一把推倒在沙發上,「那我就試試。」
他單腳跪在沙發上,貼著凱的下身,另一隻手變出蝙蝠鏢,劃開超人身上的緊身衣,把那巨大的S一分為二,直接切斷他的腰帶,最後冰涼的蝙蝠鏢在他的身體上描畫。
「你沒加氪石粉,它沒辦法傷害我。」
「我又沒打算掏出你的心臟,你到底在想什麼?」布魯斯笑了,他另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後貼近他,對他的耳朵吹氣,「我在調戲你啊,沒感覺嗎?超人?」
這樣的刻意反而讓他不知該怎麼生氣,凱再度忍耐,假裝沒聽到布魯斯叫他超人。
「……你繼續。」
「開玩笑的,雖然用道具很有情趣,但我用一雙手就能搞定你。」布魯斯乾脆換了姿勢,跨坐在他的身上,挺翹的臀直接壓在他的下身,然後他得意地說:「明明已經硬了,還熱呼呼的。」
凱挑眉問:「你只有這點本事?」
「看我的。」
布魯斯再度貼近他的臉,先輕輕啄吻他的眉心,弄得他心裡發癢,才轉而品嘗他耳垂,不單單因為耳垂敏感,還因為濕熱的親吻水聲,因為極度貼近聽起來非常清晰,清晰而色情。
「你全身都硬,但是耳垂真軟。」布魯斯說。
凱-艾爾想,依照布魯斯豐富的經歷,情話信手拈來,一點難度也沒有。
他不甘示弱,乾脆暗示說:「你可以摸摸我身上最硬的地方。」
被凱逗笑,布魯斯停下來笑,笑聲鑽進他的耳朵又癢又磨人。
「我一定得試用看看你的好傢伙。」布魯斯吻他,這次是獎勵凱難得的情趣,能從威嚴越發重的超人嘴裡逼出下流話可真是不多見。
不只嘴唇,布魯斯接著吻他頸子,包含突起的喉結,凱-艾爾一手虛虛愛撫他的背脊,指尖像羽毛輕輕畫過脊骨,原本握著布魯斯腰部的手往下,大膽抓揉他的臀瓣。
愛撫變得像戰鬥,更厲害花俏的技巧只為了征服另一個人。他們急切,像是渴求對方融合進自己的身體,有時又保持距離,用輕柔彷彿沒有任何力道的觸碰方式反而更能點燃慾火,被碰過的地方又麻又燙,渾身酥麻。
布魯斯只要感到快樂,就坦然發出呻吟,同時在布魯斯也享受超人偶而發出悶哼。
他還想聽見更多,要是讓超人忍不住叫出來就好了。
順從心裡的想法,布魯斯貼近他腹部更下面的位置,撥開礙事的布料,臉碰到蜷曲的恥毛,還有火熱的陰莖,它早就精神地挺立,布魯斯朝它吐了一口氣,肉刃在他眼前抖了抖,變得更粗更大。
「原來你喜歡這樣……」
他張口小心地含住了前端,隨後滿意地聽見凱粗喘的聲音。他被女孩子口交過,知道這有多舒服,雖然有點腥鹹的味道,但布魯斯不覺得討厭,正想含得更深,凱把他推開。
「怎麼了?」
「已經夠了,我不想做。」
被舔過的性器因為唾液閃閃發亮,布魯斯指著它,嘲弄超人說:「硬成這樣你也說不想?」
「你也硬了。」超人先強調這一點,這其實沒什麼必要,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沒什麼關係,但他覺得非得說清楚不可,他要用控制力證明自己的理智,「我不會屈服慾望。」
「只因為不想屈服慾望這種傻理由?」布魯斯詫異地問。
布魯斯因為剛才在為他口交還蹲在地上,男人仰著頭看他,也許是布魯斯殷紅如玫瑰花瓣的嘴唇,或者空氣中浮動著男人身上的玫瑰暗香,一番沒有經過思考的話脫口而出:「身體和心是分開的,我不會屈從慾望,我只聽從我的心意。你要試試看,能不能得到我的心嗎?」
凱-艾爾想要心。
布魯斯從未想過超人有這麼浪漫的想法,他以為超人所有的浪漫都被控制欲覆蓋,明明已經變成專制的混蛋傢伙,但他似乎還有柔軟的部分。這很好,對蝙蝠俠很有利。
既然超人立下賭約,那就陪他玩一局吧。
布魯斯自信地笑說:「難度不小,不過對我來說,得到你的心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凱。」
「那麼你下次就試試。」超人說完,攏上衣服,直接離開。
布魯斯乾脆坐倒在地毯上,他對著超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個沒完,兩人都知道超人再不走,他撂下狠話來證明自己的理智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
蝙蝠洞的超級電腦正高速運轉,依照蝙蝠俠的要求搜尋每一個隱密的資料庫,布魯斯敷衍共濟會的邀請,一直沒有回覆答案。
這不代表他對共濟會的邀請沒興趣,只是他並不看好共濟會的目標,他們的邀請給他靈感,這些隱藏在暗處的秘密組織通常擁有更多能量,去除刺客聯盟以刺殺、恐怖攻擊犯罪行動為主的秘密組織,和貓頭鷹法庭這類具備黑社會與祕密結社性質的犯罪瘋子,以及所有相似的秘密犯罪組織——畢竟他打算阻止超人執行他的「偉業」,而不是殺掉超人,要殺掉超人他一個人就能辦到——剩下的選擇十分有限。
共濟會的缺點很明顯,要是重新讓他們掌權,恐怕產生更徹底的資本主義,超人推動的各種法案促成的合作不必全盤否認,而作為資本主義的受益者,布魯斯卻不打算讓共濟會上位。
超級電腦的螢幕上列出幾個秘密組織的資料,包括郇山隱修會和半公開的美國公民自由聯盟,蝙蝠俠決定深入研究後再判斷是否接觸他們。
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幾個發起抗議的領頭羊被關進監獄裡,狀況並不樂觀,但他們的影響力最廣,加上他們的主旨是「捍衛和維護美國憲法和其他法律賦予的、這個國度里每個公民享有的個人的權利和自由。」蝙蝠俠在他們的資料上標記,準備在金錢以及情報上予以支持。
但他還在考慮是否要接觸郇山隱修會,雖然他們的創會宗旨僅僅是「成員教育和互助」,然而數百年來許多影響世界的重大決策,似乎都隱隱透出郇山隱修會的影子。蝙蝠俠打算去法國一趟,法國的阿納馬斯城作為郇山隱修會的發源地,他也許能在那裡發現什麼。
至於正義領主的成員,為了保證安全,他近來一直避開與火星獵人獨自相處的機會,直到他能得到新的能隔絕讀心的裝備前,他不打算在火星獵人面前出現。蝙蝠俠尋找時機,試探了鷹女和綠燈俠,神力女超人對超人親近的態度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必須非常小心,做任何決定都得考慮全局,他的機會不多。
直到蝙蝠俠仔細偵查,他才發現超人,或者說正義領主,他們已經竟然擁有龐大如同怪獸的力量,從各方位覆蓋全世界,要在這樣綿密的監視底下做反超人的事可不容易。
是的,蝙蝠俠曾經和超人站在同一個立場,同意剝奪罪犯的腦葉,使瘋狂的高譚寧靜,同意超人讓正義領主接管世界,但現在他想清楚了。
超人錯了,他在錯誤的地方執著。過去的蝙蝠俠也錯了,但這沒關係,他會竭盡全力以糾正自己和超人的錯誤。
現在他們擁有一個很不錯的開始,一個共同的賭注。以愛情博弈,賭彼此的心。
蝙蝠俠接連數日沒有睡覺,眼眶下有濃重的黑影,臉色蒼白,但他眼神亮得嚇人,擁有目標的男人看起來和幾日前在超人面前嬉皮笑臉,撒嬌耍賴的布魯斯·韋恩完全不一樣。
超人一向欣賞蝙蝠俠,將他當作最好的搭擋,可以談論大事的夥伴。蝙蝠俠並不知道要是超人看見現在的他,一定會更為他著迷。
不過這無所謂,布魯斯·韋恩也很迷人。
TBC
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