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間,錢太太帶著臨時雇來的兩個壯丁保鑣,兇惡地闖入泳池別墅,此時泳池別墅的派對已經接近尾聲,醉生夢死的人倒了一地,一片狼籍。
錢太太往別墅裡面衝,一邊找人一邊大聲嚷嚷,「錢大鑫人呢?叫他出來!」
沒人回答她,也沒人醒著,她被巨大的憤怒支配著,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四處亂闖試圖找到她心裡竟敢出軌的可惡丈夫。錢太太恰好看到守著兩位信徒的密室入口,於是氣勢洶洶地往那兒走去。
「開門!」錢太太尖著嗓子喊道。
守在密室入口的拉格斯靈修會魁武的信徒冷著臉問:「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抓姦!錢大鑫那個混蛋!」錢太太氣沖沖地說。
「不准你對錢導師不敬!」信徒抓住錢太太的手,不准她進去。
「他算什麼東西!」錢太太怒極,想甩開對方的手,但他的手卻像鐵鉗一樣緊緊抓著他,她回頭對帶來的跟班說:「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他拉開啊!」
出錢的人發了聲,錢太太帶來的人只好和守門的兩位信徒撕打起來。錢太太一擺脫箝制四處亂跑,大聲喊叫,看到花瓶摔花瓶,掃落桌上殘餘的碗盤,鬧出大動靜就想把人找出來。
「錢大鑫,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混帳王八蛋!你對得起我嗎?」錢太太的大喊終於穿透了密室。
水主川昭流臉一沉,都不用他說話,安琪菈就指使信徒說:「你出去看看。」
站在靠門邊的信徒被安琪菈選中,毫無異議地走出密室門查看發生了什麼事,錢太太看到密合的門打開,想也沒想就往那邊衝,直直衝撞進密室,打斷儀式的進行。
她看眼前怪異的儀式畫面呆住了,片刻後大聲尖叫起來,「你們是變態嗎?」
「哪來的瘋子?」安琪菈很不高興,她不喜歡有人打斷她最愛慕的水主川導師進行的儀式。
「錢大鑫?你這個混蛋到底在哪!」錢太太終於開始慌張起來,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錢大鑫越眾而出,走到錢太太面前,他面無表情,和錢太太平常看見他的模樣完全不同,但慌張的錢太太沒有發現他與平常的差異。
「誰讓你來的?」錢大鑫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這個人偷吃還不敢承認嗎?」錢太太想打他巴掌,旁邊的信徒主動為同為導師的錢大鑫攔住攻擊,她大吼大叫說:「放開!錢大鑫你叫這個變態放手別抓著我!」
錢大鑫嘆了一口氣,表情帶著憐憫和釋然。
「沒辦法,誰叫你要找到這裡呢。」
錢太太還沒明白錢大鑫的意思,就注意到恍恍惚惚被剝個精光的王澤厚。
「你竟然敢對我請的徵信社下手!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飛機?你讓他嗑藥嗎?」
錢大鑫給錢太太一巴掌,然後愧疚地對水主川昭流說:「打擾導師了。」
「你自己處理。」水主川昭流輕飄飄地說。
錢太太捂著臉頰,徬徨無措又驚慌地看向錢大鑫,「你竟敢——」
錢大鑫看一巴掌沒效果,又打了一巴掌錢太太,這下足夠大力,錢太太嘴角流出血絲,錢大鑫毫不留情,抓著她的頭髮問:「哪個是徵信社?哪個叫你來的?」
「是他。」
錢太太啜泣著,指出王澤厚之後,赫然發現自己孤立無援,面露恐懼。
錢大鑫放開錢太太的頭髮,從地上抓起王澤厚問:「是他?」
「對。」
錢太太說完,轉身想跑,被錢大鑫抓著長長的頭髮,他毫不留情地打暈自己的太太,然後看到昏倒在地上的人嘆氣。
「誰叫你要找到這裡呢?」錢大鑫聲音又輕又柔。
說完他轉身,面無表情地下指令:「把王澤厚綁起來。」
「水主川導師,您覺得要怎麼處理這個叛徒?」安琪菈主動去踹了王澤厚一腳,一臉嫌惡地問。
水主川昭流思忖後回應,「先關起來吧,看看有沒有能夠使他改過的空間。」
「水主川導師真是慈悲。」安琪菈總是無條件支持水主川昭流的任何決定。
「畢竟他還是剛剛入教的羔羊,我得好好牧羊,好讓你們能夠達到拉格斯的最高境界,在水中得見自身的真神。」水主川昭流說。
神聖的入教儀式在守門的信徒拖走王澤厚之後繼續。
一位黑斗篷負責一名赤裸的新人,輔助新人直立的站在攝影機前,一字一句復述入會的宣誓。
「拉格斯靈修會至高無上。
我將登上天階,以拯救匱乏的靈魂。
我將潛入海底,以探尋生命的真相。
我將付出所有,以換得至高的榮耀。
我簽下十億年的契約,以證忠誠。」
***
曾一今和王澤厚的遭遇改變了他們自身的世界,但世界本身似乎沒什麼改變,山上泳池別墅山景仍然優美,日出仍然特別壯闊,清晨環繞著青山綠樹的煙嵐十分飄渺美麗。
曾一今醒來非常驚慌,第一件事就是用地毯裹著身體,她的身邊還躺著包括李士誠在內的四位同學,連她共五人,王澤厚不見蹤影。
她隱隱約約記得王澤厚好像被拖出去了,但是她並不太信任自己此刻的記憶。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焦慮地重複同一個句子。
他們兩人只知道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有古怪之處,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進入了邪教,她根本沒精力去擔心自己那些小道具會不會被查出來,現在是最糟糕的情況。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逃走,腦海就浮現屈過庭的日記本上她之前總是不明白的字句。
屈過庭在日記裡斷斷續續的寫過兩句話。
——不,我不該去,我錯了,挽救的方法……我不知道怎麼辦。
——對不起,我沒辦法支撐下去了,一今……
到底是遭遇什麼無法挽救,到底是遭遇什麼無法繼續下去,她現在都明白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遭遇連她都感受到強大的壓力,她不敢想像這對屈過庭來說有多折磨。
曾一今的回憶被走進來的安琪菈打斷,安琪菈除了斗篷,什麼都沒穿,向前走的同時露出部分赤裸的身軀。
「你醒了?醒了就跟我來。」安琪菈說。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我的東西呢?」曾一今緊張地問。
「初生的小羊羔怎麼都這麼不聽話呢?」安琪菈嘆氣。
安琪菈向她展示他們被拍攝下來的赤裸的照片,曾一今閉緊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願意跟來了吧?」
即使不願意,她此時也沒辦法反抗她,她沒有自信在撂倒安琪菈之後,能夠避開所有人逃出這座山區別墅,說到底她連現在自己在哪裡都不曉得。
「要去哪裡?」曾一今問。
「跟我來就知道了。」
他們離開密室,安琪菈帶著曾一今往別墅深處走,在別墅深處有一間偌大的靈修室,內裡充滿大片鏡面,彷彿舞蹈教室一般,角落放著各式靈修法器,金屬雕花的杯子、鞭子、沒開刃的小刀等等。曾一今掃過一遍,就垂下頭不敢亂看。
「你要乖一點,王澤厚那個混蛋在禁閉室。你都不知道那傢伙有多壞,他竟敢騙人,還引人來鬧場,水主川導師還說要給他機會寬恕他呢。」安琪菈認為王澤厚根本不需要得到導師的寬恕。
「他怎麼了?」曾一今心裡擔心,但不敢表現出來。
「他不夠乖,需要被修理一下。那不重要,我教你怎麼祈禱。」安琪菈說。
曾一今試著在她面前無理取鬧,裝作要哭的樣子說:「我想要回家——」
安琪菈雖然不耐煩,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說:「可以讓你回家,等你練熟了知道如何祈禱,週末你才有機會見過偉大的導師,如果你得到水主川導師的承認,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要馬上回家——」
曾一今故意啜泣得更大聲了一些,好試探安琪菈的底線。
「那不可能。」安琪菈斬釘截鐵地說。
看來被放回家是暫時不可能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圍著地毯,於是說:「那、那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跟包包都會還你,放心,我們不是小偷。」安琪菈說。
她捂著臉假裝哭泣,順便整理情緒,演繹崩潰的人,「拜託放我走好不好,安琪菈導師您最好了——」
「別鬧了,乖乖跟我學祈禱。我們昨天拍了影片,如果你們不乖,我會考慮把它上傳到各個網站,寄給你的親朋好友、公司同事,你覺得怎麼樣?」安琪菈帶著微笑威脅他說。
曾一今裝作被她嚇了一跳,停止哭泣,還因為換氣太猛,不小心打了一個嗝。
「我會乖……」曾一今把眼睛揉得通紅,「祈禱要怎麼做?」
「先別用地毯遮遮掩掩,醜死了。」
安琪菈強硬扯走曾一今遮擋的地毯,找出一件斗篷遞給她。她立刻穿上斗篷,雖然斗篷沒有扣子可以固定,但至少能完全罩住她的身體,穿好斗篷以後,也更有安全感。
「謝謝。」
曾一今扯了扯袍腳,她其實沒那麼怕赤身裸體,或者裸照被暴露,但她穿上斗篷還是表現出平靜的樣子,因為這是一般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安琪菈觀察她的表現,對她還算滿意,諄諄教誨說:「這是法袍,要用尊敬的心穿著它知道嗎?」
「知道了。」曾一今回答。
安琪菈去取了一個金屬雕花的杯子,為曾一今倒了一杯水,「每天的祈禱從飲用一杯聖潔的水開始,喝吧。」
「謝謝安琪菈導師。」
曾一今乖巧地接過水杯,她有些猶豫擔心水裡會有像是LSD的藥物,但她沒有遲疑太久,當著安琪菈的面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水。
直到喝水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渴,她的身上、嘴裡似乎還有帶有氯氣的消毒水氣味,昨日被推進水池裡的記憶模糊且遙遠,她的經歷被毒品荼毒,被戕害的身體受到難以彌補的傷害……
為了調查屈過庭的遭遇,她陷入可怕的境遇。即使她經歷了許多大風大浪,但面對奇異的……邪教團體,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只能按照安琪菈的指示行動,好獲得脫離此處的機會。安琪菈對於指導新人如何祈禱非常有耐心,一一教導她如何使用各式各樣的靈修法器,除了雕花的杯子,還有流蘇狀的皮子、沒開刃的小刀,其他人陸陸續續清醒,由陌生的面孔帶來這間靈修室,一同使用這些靈修器具。
「你是不是豬啊?這麼簡單也不會!」陌生的男人兇惡地說。
「對、對不起。」李士誠道歉。
明明一對一指導,這些教徒對上去除王澤厚之外、包括曾一今在內的五人,雖然沒有人數上的優勢,但經過昨晚的遭遇,沒人敢反抗指導者,即使指導者再兇也只能忍氣吞聲。
「趙天錫,你耐心一點,新人作為初生的羊羔,無知懵懂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要好好的引導他們。」安琪菈說。
「知道了,安琪菈。」一臉兇相的趙天錫回答完,才補上禮貌,「導師。」
看來不只在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即使在這個奇異的邪教裡,安琪菈同樣擁有導師的身份。
他們學會了祈禱,然後被一一帶到別墅二三樓的房間,兩兩一間新舊搭配,一起住在一塊。來參加派對的時間是週六,學靈修的日子是週日,等週一的時候,曾一今發現原本五個人縮減成兩個人,只剩下她和另一位暱稱小桃的女孩。
小桃面露驚恐,什麼話都不敢說,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曾一今雖然特別在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隱隱擔憂消失者的安全,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詢問的時機。
他們沒有別的衣服可穿,曾一今只慶幸他們每天都能得到一件乾淨的斗篷替換。週一早晨的靈修結束,留守在別墅的信徒給剩下來的曾一今和小桃發了抹布和水桶,讓她們好好把靈修室、密室和幾間當作宿舍的房間地板都擦過一遍。
「擦乾淨一點,一點灰都不能留!」趙天錫似乎沒有別的工作,一直追在她們身後盯他們的打掃進度。
曾一今和小桃擦了一遍又一遍,房間擦完了換樓梯,樓梯擦完了換窗戶,打掃的工作彷彿永無止盡。
直到傍晚的時候,曾一今和小桃打掃廳堂,這是她最接近別墅入口的一次,曾一今反覆評估逃出去的可能性,但她沒有衝動行事,還在等待時機。
就在這時候,一台普通九人座休旅車開上山,包括李士誠在內,曾一今和小桃擔心了一整天的三位同學終於出現,穿著西裝打領帶,一副上班族打扮的模樣,他們三人身邊有六個人緊緊押送他們。
看來這個邪教組織並不愚蠢,曾一今想到她和小桃確實名目上在待業中。他們在握有把柄的情況下,給了需要上班的人去上班的機會,只是派人監視,現在上完班,他們又被帶回來了。
曾一今推測這些人多半被強逼著和家人撒謊,說了要出差之類的藉口,好讓他們可以天天回山上別墅接受「靈修」的洗禮。
在穿著整齊的上班族面前,小桃露出羞恥的表情,抓住斗篷的開口垂下頭。
「換衣服!」趙天錫不知道在哪裡掏出三件斗篷,扔給穿著整齊的三人。
他們被迫在眾人的監視下脫掉身上所有衣服,李士誠窘迫地快哭了,只能趕緊給自己穿上斗篷。安琪菈對眼前的這一幕露出嫌惡的表情,指揮他們說:「去拿水桶跟抹布,跟著大家一起勞作好洗漱心靈!」
趙天錫不知道從哪裡拿出水桶和抹布發給他們三人,兇惡地說:「還不快點打掃!讓你去上班是給你面子,只有流汗可以排出你身上的罪惡!我待會再來檢查。」
「知道了。」李士誠說。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應答,不敢忤逆資深信徒的話。
安琪菈離開之後,包括趙天錫在內的大多數信徒也跟著離開,只剩下兩個身材壯碩的信徒換上看似普通的保安制服,站在別墅出入口看守。
曾一今趁監視的信徒沒注意,靠近李士誠問:「你可以幫我傳信出去嗎?」
「我不敢……王澤厚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還活著嗎?」李士誠眼睛左飄右晃,怕守在門口的資深信徒發現他們在說話,不怎麼看曾一今。
「你在想什麼,他一定活著!」曾一今斥責他說。
可是連曾一今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說的這句話。
守在門口的信徒很快發現他們的小動作,大聲呵斥他們說:「你們兩個,在說什麼話?快點做事!」
「不想做事,要不要做愛?」另一個守衛信徒用下流的眼神打量曾一今。
對方說完就想來騷擾曾一今,被另一個守衛攔下,「等週末吧,週末才安琪菈會帶大家做性愛靈修,現在不要隨便浪費精力。」
「也是。」那人點點頭。
「什麼是性愛靈修?」小桃驚慌地問。
她問的音量很大,門口的守衛信徒輕易地聽見她的問題,於是帶著邪惡的笑意回答,「就是教你做愛做的事呀!」
「別問了。」曾一今扯著她的斗篷,讓她跟自己快點去打掃。
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這裡,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太囂張比較好。
***
藉由其他資深信徒片言隻字,曾一今知道下個週末還有一場派對,這次派對人少了很多,只是靈修會的專場。
這代表所有人都只穿著斗篷、內裡赤裸,與荒謬的著裝相比的是別墅會場場地仍然佈置得十分豪奢,她反覆地聽到有人說:畢竟水主川神聖導師要來,我們不能怠慢。
她並不記得水主川導師……的樣貌,在那個混亂的晚上,她的記憶對任何人的面貌印象模糊,只記得水主川導師的聲音,那個男人的聲音慢悠悠的,並不算什麼特別優美的男聲,然而篤定的語氣卻讓她印象深刻。
為了神聖的水主川導師,這一週以來整棟別墅掃了又掃,包括泳池也被刷得乾乾淨淨,曾一今保證現在任何人脫了鞋站在別墅裡,肯定連一粒沙塵都不會踩著。
派對辦在靈修室,水主川導師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圍著他說話,只要水主川導師微笑點頭露出贊同的表情,周圍的人就激動的彷彿要暈倒過去。
等時間到,安琪菈導師出來宣布派對正式開始,讓所有人坐好,聽水主川導師講話。
大家盤坐在地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靈修室,新人有特殊待遇,可以坐在正中間的好位置,靈修會的人數很多,一些人不得不站在室外、窗戶邊。雖然人非常多,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各位好,拉格斯至高無上。」水主川昭流說。
「水主川神聖導師好,拉格斯至高無上。」
安琪菈遞給水主川昭流一個玻璃杯,倒了一些水,他晃了晃玻璃杯,水變成鮮紅的紅酒,他把紅酒給離他最近的人,那個人激動得臉都紅透了,毫無遲疑地一口飲盡紅酒,周圍的人露出羨慕的表情,所有人使勁的鼓掌。
「只是一些小花樣,讓大家見笑了。」水主川昭流,手掌下壓讓大家安靜下來,「好了,今天的主角是安琪菈導師,她會給大家指導修煉,我就不占用時間了。」
「水主川導師,今天授課可以請你幫忙嗎?」安琪菈難得露出羞澀的表情。
「不,還是照舊吧。」水主川昭流說。
安琪菈非常失望,厭惡地看了錢大鑫一眼,錢大鑫主動去摟安琪菈的腰,安琪菈顯然不太情願。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配合安琪菈。」錢大鑫說。
「在開始之前,新人應該選擇搭檔。你們要仔細選擇,身體的契合非常重要,體驗到性愛的愉悅,你的靈肉才能昇華。」安琪菈說出無比荒謬的話。
但在場所有人都兩兩組隊,大多數是男女配合,也有一兩隊是一對男人和一對女人的組合,曾一今感受到李士誠的視線,她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在所有人都組好隊之前,大聲問安琪菈說:「我可以選王澤厚嗎?」
氣氛靜默了一瞬。
「他是罪人。」安琪菈回答。
「我有性虐的癖好,我覺得我應該選他。」曾一今隨口胡說八道,她不覺得這個理由有用,但她總得做些努力。
然而安琪菈顯然對曾一今透露的性癖感到興奮,高聲說:「真的?去把王澤厚帶出來!」
曾一今根本不懂該怎麼做,不過有安琪菈的命令,王澤厚終於被人帶了出來。被毆打又被關在暗室長達一週的王澤厚狀態很糟,渾身顫抖,神智不清,但他畢竟離開那個糟糕的地方了。
「現在人來了,你示範給我看,你平常都怎麼玩。」安琪菈興致勃勃地說。
眾人讓出了位置,讓曾一今和王澤厚待在靈修室正中,她知道安琪菈、錢大鑫和水主川導師都在看,她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現在不能配合,我只能打他了。」曾一今說。
曾一今開始打王澤厚巴掌,連續打了好幾下才被安琪菈制止。
「你太粗魯了,我教你怎麼打更好。」
安琪菈朝他們走過來,拿鞭子用色情的方式拍打王澤厚,王澤厚露出痛呼,表情猙獰,但安琪菈興致更盛,直到王澤厚完全暈了過去,再也沒有反應,安琪菈才收起鞭子。
「這樣會了嗎?」
「會了,感謝安琪菈導師的教導。」曾一今說。
周圍看得興奮的人們已經開始苟合,曾一今露出兇惡地表情,拿了鞭子繼續對王澤厚下手,好逃避這場荒謬的性愛派對。
她的策略成功了,等大家鬧得興起,沒人注意到曾一今悄悄把王澤厚帶離靈修室。
***
等王澤厚醒來,曾一今正在替他上藥,他們在曾一今位於別墅的房間,現在房間裡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你還好嗎?」曾一今問。
「不好。」王澤厚有氣無力地說。
男人非常很憔悴,呼吸不勻,很是疲倦的樣子。
「他們不給我繃帶,只能直接抹藥了,你振作一點,待會肯定還有活動。」曾一今說:「他們說今天要狂歡一整天。」
「要被玩死了。」他抱怨。
「小聲一點,你還想被關回去嗎?」
「他們會放我們走?」他忍不住吐槽。
「會,他們拍了裸照,不對,他們直接拍了影片,有威脅我們的東西,他們當然敢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想吃泡麵,這幾天光吃白饅頭快噎死了。」王澤厚半開玩笑地說。
「吃什麼泡麵。」曾一今拍了他的傷口一下。
「很痛欸。」
「乖一點,現在我們只能忍耐聽話了。」
「我們倆必須乖乖聽話,這種事發在暗網上誰會相信啊。」王澤厚自嘲。
「注意說話,什麼暗網,別亂吹牛。」曾一今再度拍了他的傷口警告他注意說話。
TBC
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