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停車場,路燈不太明亮,曾一今經過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旁的小型停車場,身後有腳步聲和拉長的影子跟在身後,曾一今加快腳步,想快速通過停車場。
後面的人伸手抓曾一今的肩膀,曾一今伸手反擊,兩人快速交手,氣氛緊張。
「你是誰?」曾一今找到機會退後,避開糾纏。
動手拍曾一今肩膀的人正是王澤厚,他離開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之前,意外發現安琪菈還在和曾一今說話,於是他坐在車蓋上,決定等曾一今經過時,揭穿她蜂鳥的身份好進行更深入的談話。
「hummingbird,你的身手不錯啊。」王澤厚說道。
「你在叫誰?」曾一今冷漠地問,她聽見熟悉的嗓音,憑藉著路燈昏黃的燈光,看清出手的人是王澤厚,她緊繃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放鬆些許。
「你想做什麼?」曾一今問。
「別裝了,我已經查到你家地址了,雖然不太符合行規——」王澤厚看她還是一臉警惕,主動揭露自己的身份,「我是pigeonKing。」
王澤厚眼睛死死盯著她,想看她聽到自己的身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曾一今眨眨眼睛,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王澤厚盯著她一臉無奈,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片刻之後揉亂自己的頭髮,努力解釋說:「你的防備心真的很重,我沒有惡意,不是特別來查你的,我的正職是徵信社,去拉格斯上課是為了抓小三,不是特意想來找你麻煩。」
「抓小三?如果你真的是pigeonKing,還缺那點當徵信社的錢?」曾一今質疑說。
她心裡知道對方說的多半是真的,但她暫時還不能把pigeonKing和這段時間王澤厚給他的印象重合在一起,那種感覺很奇怪,她不想順著王澤厚的意思和他好好交流。
「加減賺嘛,所以我來賺你的錢啊,你需要我幫忙吧?只要給錢,我就幫你查拉格斯,你那個小男朋友——」王澤厚
曾一今打斷他,很不高興地瞪他,「你連過庭都查到了?我不需要你幫忙。」
「不會吧?你真的喜歡他?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搭擋,雖然我查過他的資料,什麼都沒查到。」王澤厚一臉訝異。
「他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用查他。」曾一今冷冷地回答。
「欸,意外你會找圈外人當男朋友。」王澤厚嬉皮笑臉說。
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心裡暗自覺得尷尬,他知道自己不該提死去的人,但他下意識就忍不住和曾一今鬥嘴。
「你有什麼意見?」曾一今狠狠瞪他。
王澤厚連忙轉移話題,「沒有,所以妳到底要不要我幫忙?應付這種神化心靈成長課程,搞得像邪教一樣神祕的組織,用你偷商業機密的小技巧沒用。」
兩人相對沉默。曾一今知道他說的沒錯,她需要他的幫助,雖然還看不出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有什麼特別古怪不合常理之處,但她的直覺讓她小心翼翼,行動不敢太多明顯,以免暴露了自己。
「多少錢?」曾一今問。
有她這句話,王澤厚總算可以送了口氣,他重新展開笑容,氣定神閒地說:「我們可以詳談。總而言之,先從找其他有邀請卡的人開始吧。」
「那我們分頭行動。」曾一今回答。
他們沒有在停車場逗留太久,兩人若無其事的回家,在網路上溝通確定彼此的行動,好確保兩人不會發生烏龍的衝突,接下來就是等待邀請卡上的日子快點到來。
***
在調查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的同時,王澤厚也得為他接下來抓小三的案子收尾,他其實有點後悔接下這件案子,主要是委託人錢太太太煩人,不過若不是有這個抓小三的委託,他也不會意外遇到hummingbird,這件事算是有失有得吧。他一邊想著,一邊推開咖啡廳的門,錢太太正等在咖啡店裡。
王澤厚遲到了五分鐘,坐下前忙不迭道歉,「抱歉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你太慢了。」錢太太抱著名牌包,氣呼呼地斜眼看他。
「抱歉、抱歉。」王澤厚雙手合十沒什麼誠意地道歉,然後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攤在桌上,「我拍到他們約會的照片了,就是課程導師安琪菈,安琪菈也是天使的意思。」
「我就猜是她!那個賤人!我老公那死人還說只是同事,只是同事叫這麼親密?」錢太太牙癢癢地說。
「錢太太想怎麼做?」王澤厚假裝沒聽見錢太太的抱怨。
「不要叫我錢太太,叫我Stefanie小姐。」錢太太昂起脖子,像鵝一樣兇惡地吼,「我要和錢大鑫離婚!告他!告死他!」
咖啡廳兩人座位周圍的客人都朝他們看來,王澤厚臉皮夠厚,假裝沒發現,錢太太則是氣炸了,根本無心保護她的形象。
王澤厚先說重點,「但是錢太太……那個Stefanie小姐,你不能拿我拍的照片當證據。」
「為什麼不行?」錢太太皺起眉頭,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因為法律規定不行,要錢……Stefanie小姐您主動抓姦才可以。」他慢條斯理地答說。
「這麼麻煩……」
「我知道他們下次約會約在哪裡。」他拋出誘餌。
「在什麼地方?」錢太太眼睛一亮,抓住咖啡桌上的紙巾揉成一團,激動極了。
王澤厚推出一張卡紙,紙上寫的時間地點,上面寫著時間地點,這是王澤厚仿製的邀請卡,地點沒做手腳,但時間往後移到一個半小時後,好讓他和曾一今可以先調查清楚這場鴻門宴是怎麼回事,再讓錢太太來鬧事攪亂渾水正好。
「到時候我會提前到現場盯人,所以不能陪您,您最好多帶一些朋友來幫忙。」
「好,我知道了。」錢太太點頭,把邀請卡小心收進名牌包裡。
「那尾款——」王澤厚搓了搓手,比了一個手勢。
「抓到人以後,我就付錢!」錢太太爽快地回答。
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錢太太,但是他喜歡像錢太太這樣爽快付錢的人,當一個徵信社討生活也不容易,有一個爽快的顧客是一個。
「當天保證讓你滿意,Stefanie小姐!」王澤厚朗聲說。
***
時間離邀請卡上的日子越來越近,兩人也分別做最後的努力。曾一今用極短的時間交好課堂上的同學,現在她人緣很好,下課離開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時,有許多同學都會和她打招呼。
「明天見!一今!」
「明天見!」
有些許友誼當基礎,曾一今想打探什麼消息都更方便了,她和王澤厚花了一段時間,成功找到其他拿到邀請卡的同學。出乎意料的人數不多,得到邀請卡的人都認為他們被當成有前途的學員,知道彼此有邀請卡之後,互相感情之間變得更好了。不過當曾一今問到這個邀請卡到底邀請他們參加一個怎麼樣聚會時,實際上沒人曉得他們具體會參加一個什麼樣的活動。
這非常反常,曾一今卻找不到原因,她沒有辦法,正好她和王澤厚在參加這個邀請之前,決定再見面一次。離開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他們在偏僻的巷子裡碰頭,一起乘上王澤厚的車。
曾一今在副駕駛座上給自己繫好安全帶,王澤厚發動車子。
「去哪?」曾一今問。
他們約定見面之前沒約定地點,曾一今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我的地盤。」王澤厚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知道答案,曾一今安靜下來,看著窗外流動的街景,靜下心整理這段時間獲得的情報,在內心反覆思考待會要怎麼和王澤厚交換情報。雖然暫時和pigeonKing成為同伴,但她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他。像他們在暗網活動,私底下做著非法工作的人,警惕心絕不會太低。曾一今覺得王澤厚看起來傻,但當他和pigeonKing這個身份結合,又覺得他是在裝傻。
他們都像變色龍一樣披著一層外皮,不會輕易的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模樣。
王澤厚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覺得車裡安靜的尷尬,於是問說:「聽歌嗎?」
「你想聽就聽。」曾一今回答。
王澤厚摸摸鼻子,轉開警察廣播電台,讓電台主持人的聲音和流行歌填滿整個車廂。
好在路不算太遠,半個多小時他們就到了。
「到啦!我的辦公室就在這裡。」王澤厚停好車,那是一間帶車庫的一樓民宅改造的辦公室,門口貼著一塊又破又舊的小招牌寫著「王牌徵信社」,旁邊還用粉紅色的紙貼著小廣告——外遇抓姦、外遇證據、小三調查、尋人查址、跟蹤調查服務,辦案迅速火速撥打!09XX-XXXXXX 「別在外面晃,快進來啊?我把鐵捲門關上。」王澤厚招呼她說。
曾一今走進王澤厚辦公室,辦公室瀰漫一股不好聞的油膩氣味,桌上還有空的泡麵盒和餐盒垃圾,曾一今嫌棄地問:「你這裡像狗窩一樣,怎麼接得到案子?」
「所以我都跟顧客約在咖啡廳啊。」王澤厚臉皮很厚,隨口回說。
曾一今從包裡拿出一張濕紙巾,擦了擦皮沙發之後才勉強坐下,王澤厚看她著實嫌棄,只好隨便把桌子收乾淨,忙了好一會兒等曾一今不再瞪視他,他才跟著坐下。
「收拾好了,可以開始了吧?」
曾一今直接切入正題,「我試探過了,只有很少數的人收到邀請卡,我本來以為助教會知道一些秘密,但他們好像也不知道邀請卡的事情。」
「我猜我們都找到擁有邀請卡的那幾個人了,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們選人的標準。」王澤厚說。
「怎麼說?」曾一今問。
「比如說李士誠,說實話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選他,他是很認真上課沒錯,但他和我們兩個身上的特質不一樣啊。」王澤厚百思不得其解,王澤厚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台筆電,打開筆電調閱出李士誠資料,推給曾一今看,「你看,他真的沒什麼特別。」
「可能沒什麼特別就是他有問題的地方。」曾一今說。
「妳真的這麼認為?」他問。
「我隨便猜的,反正等時候到了,就知道了。」她說。
「也是,我們先討論參加派對那天要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穿情侶裝?」王澤厚笑嘻嘻地開玩笑。
「你再講一句廢話,我就少付一萬塊佣金給你。」她冷著臉回答。
「一萬?妳也太狠了吧!」他哀哀叫裝作很心痛的樣子。
曾一今不想陪他演,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別廢話,我們來交換情報。」
無論如何,交流他們手上的資料都是有必要的。
曾一今多次和pigeonKing買過情報,習慣他情報裡描述目標的方式,與她相反的是王澤厚第一次得到hummingbird做的筆記,他忍不住開始分析hummingbird做筆記的重點是什麼,作為一個職業的商業間諜是怎麼樣觀察一個人,依照她觀察他人的方式,可以分析她可能會是個怎麼樣的人……
一個專心致志,一個一心二用,如此一來曾一今用筆電翻看資料的速度自然比王澤厚快得多。等她看完了,王澤厚還在慢吞吞的翻看曾一今帶來的平板。
曾一今一開始還心平氣和地等待,一會兒發現王澤厚盯著平板直到平板螢幕暗下來都還在發呆的樣子,氣沖沖地問:「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在看!不想看就把東西還給我!」曾一今想搶回平板,他連忙伸手準備制止她。
「等等!我在思考!」王澤厚大喊,「我有在看,再讓我多看一下,我發誓我真的超用心在看,看到都可以背起來了。」
「你只會油嘴滑舌說一堆好聽話。」曾一今諷刺他,伸手討要在自己的平板,「還我。」
「我還沒看完,剩下兩個人!我保證馬上看完他們!」王澤厚站起來跳到沙發旁邊的辦公桌上,高高舉著平板電腦,這回他專心地看資料,用最快的速度掃完所有內容。
曾一今見過厚臉皮的人,但任何一個都比不上王澤厚,她拿他沒辦法,又不想跳到辦公桌上和他去搶自己的平板,只能雙手抱胸站起來等他看完。
「好了我看完了,我有問題——」
王澤厚進入認真模式,和曾一今討論情報的內容,看他終於認真起來,她也稍稍緩和表情,和他一來一往的討論。
直到確定彼此的情報完全共享後,曾一今準備離開,王澤厚問:「我開車送妳回家?」
「不用了。」曾一今拒絕。
「那送到附近的捷運站?」
「我知道哪裡有公車可以搭回家,我自己去。」
「讓我送一下又不會怎麼樣,真不可愛。」
「我又不在乎你覺得我可不可愛。」
兩人拌嘴完,他抵不過曾一今的堅持,只好任她自己離開。
王澤厚安慰自己,反正到時候參加派對,他們得合作好挖掘秘密,曾一今總不能一直對他施行冷暴力。
等到參加派對那天就好了。他是真的有誠意和hummingbird做朋友,不然他為什麼閒著沒事幫忙她?
……好吧,他得承認也有一半是因為他好奇能當商業間諜的hummingbird是怎麼樣的人,男人的好奇心啊!
王澤厚自顧自己感嘆,目送曾一今離開的背影,伸了一個懶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
真正到了參與派對的那一天,曾一今發覺她的心情竟然無比的平靜。
屈過庭到底遭遇了什麼……
她很快就能夠得到解答。
曾一今穿著換好小禮服,在梳妝台前化妝,一筆一筆細細的畫眉,確保臉上的妝容無懈可擊。
唇膏是正紅色的,屈過庭偶而會在她化了妝的時候吻她,吻得激烈了,嘴唇沾了一圈口紅像小丑一樣可笑,還得她出手去擦。想到過去的回憶,曾一今對著鏡子笑了笑,收起了唇膏。
她床上放了一個小手包,裡面放著有偽裝成粉餅的照相機、有錄音功能的口紅,諸如此類的化妝品被她一一確認電量滿滿,使用上沒有任何問題才收進手包裡,最後又從桌上挑了幾個真正的化妝品混在這些精密的器械裡。
這些小道具都是她親手改造,在網路時代,想學怎麼製造手槍都能在網路上查得到,暗網裡面各式各樣的巔峰技巧更是應有竟有。她只要學到一丁點就能自製很好用的小道具,有這些工具幫忙,加上自己好好靈機應變,每次完成商業間諜的任務總是無往不利。
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派了車來接他們,曾一今掐準時間下樓,五分鐘後一點也不低調的禮車就開到公寓門口。
司機下了車,親自替曾一今開車門,曾一今道謝後才上車,發現王澤厚和李士誠已經在車上。
「嗨!」曾一今掛著臉美的笑容與車裡的人打招呼,臉上帶著一絲精心裝出來的興奮。
「哇!曾一今,妳今天穿得很漂亮!」王澤厚誇獎他。
車上只有王澤厚和李士誠,有李士誠在,曾一今不能偷瞪王澤厚,只能靦腆地笑著說:「謝謝。」
「你、你好!我是李士誠。」李士誠緊張地說。
「士誠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同學嘛。」曾一今加深了笑容,變得親切一些。
「對對,同學!同學!」李士誠鬆了一口氣,拿出手帕擦汗。
「接下來還要去接誰?」曾一今問。
「就差你了,學苑派了兩台車,我們這台就我們三個人。」王澤厚回答。
「這樣啊。」曾一今應聲,接著和李士誠說話,有她和王澤厚在,一路上三人都在聊天,等下車的時候李士誠已經脫去畏畏縮縮的姿態,在擁有同伴的情況下,下車之後挺直腰背。
禮車漸漸駛上山,他們早知道地點在山上別墅,沿途名車往來,等到了別墅前,曾一今發覺人比預期的還要多,所有人都穿得像政要名流一樣。禮車駛入別墅停車場,王澤厚和李士誠先下車,曾一今最後下車。
錢大鑫主動過來引導他們,「歡迎,你們終於來了。」
「錢老師,怎麼這麼多人?」李士誠左看右看,還是有一絲絲不自在。
「別緊張,先去玩吧。」錢大鑫和藹地笑,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人群裡。
此時夕陽西下,奢華時尚的泳池派對才正要開始,放在別墅落地窗邊的巨大的香檳塔,銀色和銀藍色的氣球,還有花籃跟放著玲琅滿目點心美食的桌子非常吸引人的視線。
曾一今分頭王澤厚往人多的地方走,曾一今試著拍了一些照片,派對非常熱鬧,曾一今還認出在場有些議員和公司老闆。
她走進別墅客廳,客廳有一個大大的投影機,播放著一位長髮男子在水上行走的影片,影片配音裡吐露了這位有特異功能的人士叫名為水主川導師。
「魔術?」王澤厚悄悄走到曾一今的身後,用不小的音量問。
曾一今瞪他,嫌他太過白目。
「怎麼可能是魔術,這是水主川導師的力量。」風情萬種的安琪菈導師正好聽見王澤厚的話,把手上端著的兩杯香檳遞給手空空的曾一今和王澤厚,「來,香檳。」
「謝謝。」曾一今接過。
安琪菈把手上的兩杯香檳分給兩人,又去香檳塔旁邊取了一杯香檳,朝他們眨眨眼睛,「為偉大的水主川導師乾杯。」
「乾杯!」
曾一今、王澤厚配合地說。
安琪菈看著他們喝下香檳,愉快地笑了。曾一今臉色一變,有點後悔沒動手腳直接喝下香檳。
「祝你們玩得開心。」安琪菈離開。
「香檳,你喝下去了嗎?」曾一今問。
「喝了。」王澤厚沒想太多,這次小聲地問:「怎麼樣?有找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曾一今決定馬上去廁所催吐,「沒有,我去一趟廁所,你最好也去。」
「去做什麼?」王澤厚不解地問。
「把剛才喝下去的鬼東西吐出來。」她小聲地說。
曾一今試著催吐,確實吐了一些酒水出來,但效果不太好,她回到客廳想找王澤厚,影片上面浮出一行字——滴水穿石,溫柔的力量。
不知道這位從未出現在心靈成長學苑的水主川導師到底是什麼人物,她站在那兒等了一會兒,越看畫面越覺得眼前光影開始扭曲,耳邊有奇怪的聲音出現。
「我們走!」王澤厚出現了,他臉色很難看,顯然也感受到不對。
「為什麼要對我們下藥?」曾一今不懂,難道他們暴露了身份?
「是LSD!快走!」
王澤厚知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拉著她往外走,一邊撥電話給Jerry,但他們還沒離開別墅,就被錢大鑫攔下了。
「你們想去哪裡?」錢大鑫問。
「我們喝醉了,先回家休息。」王澤厚死撐著找理由,心裡希望Jerry快接電話。
他來之前沒想到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的人會對他們下藥,也沒有事先和Jerry溝通過,他現在有些後悔了。
「可憐的孩子,帶他們去殿堂休息。」水主川昭流說。
影片裡有特異功能的奇人異士終於出現,他身上的氣質很特殊,曾一今還來不及分析出什麼,只注意到錢大鑫對他非常敬重。
「水主川……導師?」曾一今喊出對方的身份,開始暈眩地站不穩。
殿堂……是什麼地方?
在山上的這座泳池別墅派對上,不只一個人中了LSD,這是一個大型的毒品派對,沒人注意到有一部分人架著曾一今、王澤厚、李士誠和其他三個拉格斯心靈成長學苑的同學到別墅的密室。
六人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的推倒在地上,中了大量LSD的他們站在那裡眼神呆滯,或癡癡傻笑,看得出服用了高劑量的LSD。
地面畫著盧恩符文的魔法陣,牆上掛著白蠟燭金燭台,穿著斗篷、戴著面具的人們圍成圓圈,正在唸誦什麼咒語。
水主川昭流站在正中,安琪菈和錢大鑫站在兩側,三人身上的袍子和面具更加華麗,水主川手裡舉著華麗的權杖,就像教皇一樣。
所有人的黑斗篷胸口繡著盧恩水符文【 ᛚ 】 拉格斯,這個符號代表水,正是水主川昭流所掌握的力量,在信眾的心目中,水主川昭流就是水神現世。
有一名穿黑袍的信徒持攝影機對著渾身赤裸的他們,但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
「讓我們歡迎新的兄弟姐妹加入我們偉大的拉格斯靈修會,他們是曾一今、王澤厚和李士誠——」安琪菈又唸了三個名字,才慢吞吞地說:「雖然他們還不潔淨,但水主川導師願意施予他們新生的契機。」
「讚美水主川導師。」錢大鑫大聲頌讚。
「讚美水主川導師。」眾人紛紛附和,並大聲說道:「流水不斷,願拉格斯的力量永遠護佑我等。」
水主川昭流舉起權杖,「拉格斯將賜予信者力量,在祂的護佑下,明澈內心,成就不凡。」
「讚美拉格斯!拉格斯至高無上!」眾人狂熱地說。
舉起權杖的水主川昭流雙手張開,抬頭仰望彷彿要擁抱天空,片刻後才收回手,對錢大鑫說:「開始吧。」
錢大鑫按下一個按鈕,地面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兩米深,三米正方的水池。
「現在,讓我們初生的兄弟姐妹受水的力量浸潤,解放真我。」安琪菈大聲說。
部分人上前,牽引李士誠走進水池,他落入後不斷嗆水,但眾人只是圍觀,直到他不再掙扎,才有人把他撈出來
李士誠被撈起來之後一直狂咳,發出怪聲,狂笑狂哭。
信徒們沒有管李士誠的狀態,拖著人上岸,換曾一今被推入水池,她拼命掙扎著,眼前的一切光怪陸離,彷彿夢境。
TBC
和我聊聊⋯⋯